四分之一世纪进化论 Dec. 2013 | Page 8
父亲去领，先是唱机被拆掉，后来整个引擎都报销了，父亲说，大概是
不法分子借去贩毒越货，杀人放火，说得稀松平常，许是历练多年致使
的老成。至于老日产，最终还是送到废铁厂去，父亲开着黑色国产车时
却仍是赞那老车引擎优良，马力十足，于我而言，没有动力方向盘，要
驾驭老车确实太考膂力，但前座旁的皮套依然留下弟弟儿时啃咬过的痕
迹，令人每见不厌的可爱残缺。
一次夜里，父亲把车子倒退出车房时，没注意到车轮下有只猫咪
在睡觉，放下手刹，一个小颠簸，下车一看，粉墙上溅洒一大片深红色
血迹，只好遗憾地将小猫咪埋入门外草地，或许野猫妈妈有所感应，所
以再也不来了吧，正如那天见到一个被狗狗狂吠的男子，父亲说，你看
那越南客工，一定是吃过狗肉的，一边记起那一阵子住家附近的野狗消
失无踪，父亲也是说被越南客工抓去吃了，但为什么就一定是他们呢？
至于强盗飞贼的故事，仿佛已成我们居住的花园的重要一环，母
亲总是不厌其烦地诉说那些血肉横飞的情节，攫夺匪骑着摩哆车拖曳受
害者，无情地在柏油路上渲染一条血道；追赶小偷的邻居不慎被迎面车
子撞飞，倒栽在角头间大房子的小花圃里当场惨死的画面；甚至还有持
枪抢劫的悍匪，劈劈啪啪，浑然陷入港产片的情节，又仿佛来到墨西
哥，来到南美毒枭驳火的场域，报章里更不乏职业杀手酷炫的描述：一
个戴防风头盔的男人走入咖啡店，站到另一个男人面前，从腰间拔出手
枪，近距离朝对方天灵盖利索地连珠轰射，完事掉头走出店门，跨上单
车，一骑绝尘而去，留下一具尸体，还有咖啡店里一众哆嗦的羊群，而
警笛声却总是姗姗来迟。
于是姐姐说，我们必须离开这里，到更安全的花园去。
新式的花园一如古时城寨，发展商圈地为王，四面八方筑起高墙
壁垒，东南西北各开一门，请来保安日夜驻守，阻吓宵小流寇，居民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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